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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山尖越来越近,越来越近。
仿佛一伸手就能触碰到的样子。
喻色瞪大了眼睛,这个时候已经忘记了怕。
但是脑海里还是不由自主的闪过了这驾飞机因为撞到山体爆炸后,自己也被炸成碎片的场面。
她身子一个激灵,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,口中一直低念着墨靖尧的名字。
他在呢。
他就在距离她不远的驾驶舱内。
他可以的。
时间一秒一秒的走过。
喻色的心还提在嗓子眼。
可等了又等,剧烈撞/击的声音没有听到,骨肉横飞疼痛不已的感觉也没有来到,她迷糊的转头再次看向机窗外。
原本的仿似就在眼前的山尖没有了,替换的是一望无际的蓝天。
是的,就是一望无际的蓝天白云,很美。
喻色惊喜的伸手就要去解安全带,就想去看看墨靖尧。
不过她还没解开安全带,就听驾驶舱里传来了喇叭的声音,“小色,坐着不许动。”
喻色一直都知道墨靖尧的声音好听。
但是这一刻他的声音尤其的好听。
她回味着他的声音,眼睛一下子潮润了。
刚刚那片刻间,其实也不过就是几分钟的时间,却有种如同过了一千一万年的感觉。
真的是每一秒钟都是煎熬。
而她与墨靖尧也是游走在生死边缘间,差一点被死神眷顾。
所以这一刻再次看见了蓝天白云,就觉得是格外的美。
哪怕冷风还在灌入机舱,哪怕她冷的浑身发抖,但那种死而复生的感觉却是那么的强烈。
“好。”她低应了一声,乖乖的坐在沙发上,再没有试图去解开安全带去看墨靖尧了。
她虽然看不见他。
但是他能看见她。
不然也不会警告她不许她乱动。
喻色彻底的放松了。
飞机已经从之前的骤然降落,到现在的匀速飞行。
墨靖尧虽然没有回来机舱,但是她已经放心了。
只是不知道这样的飞行还要多久。
她在机舱里都觉得冷,驾驶舱那里应该更冷吧。
因为以她的判断,那风的来处正好是驾驶舱的方向,所以应该是驾驶舱里什么地方破损了。
耳朵里是轰隆隆的飞机飞行的声音,很刺耳。
她怔怔的看着驾驶舱的方向,虽然被隔挡住了视线根本看不到人,但只要看着那个方向,知道墨靖尧就在那里面,她的心就无比的安定。
就这样在冷风中,在飞机的轰鸣中,半个多小时后,飞机终于开始下降,轰隆声不绝于耳,但是吹过来的风已经可以明显的感觉到比之前的暖了那么一丁点。
至少不是刺骨的冷寒了。
“嘭……”一声重响,随即就是机身的颠簸。
飞机落地了。
喻色转头看机窗外,是一座小岛,看到满目的紫色的勿忘我的时候,她眸光一亮,这小岛好美。
所以,这不止是迫降,还是墨靖尧原本就要带她来的度假盛地吗?
飞机在急速行驶后,终于稳稳的停了下来。
而喻色在飞机停下来的那一瞬间,扯开了安全带就冲向了驾驶舱。
“墨靖尧,你怎么样了?”
她还冷,冷透了般的浑身发抖。
可推了又推驾驶舱的门也没用,她推不开。
“喻小姐,墨少在处理机械故障,很快就会与你汇合了,他让我带你先去休息。”身后,陆江不知道什么也跟了过来。
喻色转身看陆江,有些懵,墨靖尧有这样交待陆江的时间,直接交待她不好吗?
又何必要透过陆江来告诉她这些。
直觉告诉她情况一定不是这么简单,一定另有隐情。
可墨靖尧不说,陆江也不说,所以她现在就算是想知道也不那么容易了。
他们两个要是能告诉她,不需要她问就告诉她了,若不想告诉她,她怎么问都没用。
点了点头,“好,我随你先下飞机。”
陆江引着她下了飞机。
喻色才一踏到机场的停机坪上,就有一种油然的踏实感袭上/身来。
飞机上的事故,只有落地后踩在了地面上,才会有踏实感,她此刻算是真真切切的体验到了。
喻色一落了地,转身就朝着机头的方向飞奔而去。
“喻小姐,别墅在那边。”陆江两步就追上了喻色,也拦住了喻色,伸手指着不远处的白色的别墅说到。
“让我过去。”喻色面色冷沉了下来,她就是要过去机头那边看看驾驶舱那里的情况,以确定墨靖尧现在是不是安全的。
“喻小姐,墨少请你先过去别墅,他稍后就过来。”陆江却就是不放行,非要她去别墅等着墨靖尧。
陆江越是这样,喻色越觉得墨靖尧在驾驶舱里出了问题。
不过应该不是很大的问题。
所以他才要留有时间来处理问题。
“我要跟他通话,我要他亲口对我说。”喻色还是不放心,坚持要去看墨靖尧。
“喻小姐,请你不要为难我,墨少他真的没事,只是想要查一下这次事故的原因,查出是怎么回事,然后来判断一下是真正的机械故障还是人为的事故,这是墨少必须要做的事情,只有查出来了,后续再出行才会安全。”
陆江这话说的挺有道理的。
说的喻色也不好再反对什么。
迟疑了一下,她随着陆江走向了勿忘我花丛间的别墅。
白色的别墅,让她想起了江南水乡的感觉,就烟雨江南的味道,只是看着,意境都很美。
可是再美,喻色的心情也不美。
飞机虽然脱离险境了,可她还没有看到墨靖尧。
只要一分钟看不到墨靖尧,她就一分钟放心不下的担心他的安危。
他要是好好的,不可能不与她说话,不可能不来见她。
原本想象中的,是飞机一落了地,他就冲到她面前一把抱起她,然后原地转三圈的兴奋的对她亲了又亲。
可是现在飞机已经安全了,他没有出现,也没有这些她想象中的画面。
喻色随着陆江走进了别墅。
别墅的内里与外面的江南烟雨的味道如出一辙,依然还是那种古色古香的美。
她很快就找到了主卧,也不看陆江,直接逐客了,“我要冲凉,你可以出去了。”-contentend